故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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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端

小Q

在两年前的某个中午大家一起吃饭时,亚军哥聊起几年前的某个片段。他说:“有天晚上到红石岩开会,开会结束时夜已深,那天不知哪根筋不对就是想一个人从红石岩走夜路回中心点,村民留不住,一个人越走越害怕,走了半个多小时到绿荫塘总感觉有人在后面,害怕时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一口,掉了两滴眼泪”。在一旁的钱姐听到这个早已热泪盈眶,当然我还故意调侃亚军哥太过于“闷骚”。

亚军

(可爱的亚军哥)

最近村里有老人去世,老人们开会结束时都是结伴回家;还有的老人不敢来开会,怕鬼,因为刚去世的人鬼魂还没有走远。通常我和老人或合作社开会结束大概都是晚上11点多,结束后一个人走路回家。有一次走着走着想到老人们的话,心里毛毛的,瞬间能理解亚军深吸一口烟,掉两颗眼泪的心情。走这条路免不了的孤独、恐惧……

最近有些朋友说我们合作社的米没有卖点没有故事,一开始的反应是我们合作社的社员都是40岁以上的中年人,不会用智能手机、不会上微信的一群人怎么会写自己的故事呢?这几天我开始独自与每个社员接触,发现他们人生的某个片段或某个回眸一笑都能像亚军哥那两滴泪触动到我。朋友的话我有在反思和品味,故事的叙述不只是书写,他们每一个表情,每一声叹息都是那么的意味深长。当我决定与社员一起去叙述生命故事时,却陷入了迷茫和无感中。我在想,如果我只是旁听别人的故事,却不敢倾听自己的心声,也许永远是迷茫的。那写社员的故事意义何在呢?所以我把自己当成合作社的一员,故事的叙述先从自己开始。

合作社

(我们生态种植合作社的社员来开会的都是男人)

每个人的生命最远可追溯到前世几代,最近可到此时此刻。此时写的故事也是故事,哈哈……

上面提到的那个亚军哥很不地道,我才转成正式工作员不到两个月的某个晚上,我和他、张老师坐在中心点的台阶上,他突然对我说年后他要离开项目了,我很生气,问为什么?他说:“在村里太久,工作很难再突破,这样对于村里或是对于我都不太好,想暂时抽离一线。”我说那我怎么办,项目还要不要走下去。张老师说:“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的,不管有没有项目在,我和古老师、杨老师包括亚军,平寨对于我们而言都难以舍离”。是呀,对于在村里工作8年的亚军哥来说,我就算是生气觉得他不负责任也没有理由留下他了。

无论如何他年后是要离开的,那接下应该怎么继续呢?项目上只有我和娄老师、钱姐。村里是要有人回来的,那个就是我。从那开始我真正走上回村的路。在亚军哥没走之前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带我怎样负起一个项目的责任。之后在村里的很多小组会议都和我一起。有次和妇女开会他主要是在边上观察,开会时我很紧张,全程说壮语说得结结巴巴,还没等我说完就有我的哪个大妈纠正我的表述有问题,或是在那笑话我。会没办法开下去时,亚军哥接过话说:“小调(俺壮名)还年轻没经验,让我来和大家说接下来的事,”他操的是平寨口音的汉话(方言),妇女们都听得懂,这才完满结束了会议。会后我不仅气馁,在回家休息的路上我妈就开始指正我哪句话怎么表达,从语速、语气、表情、坐姿等都指正了个遍,都还没到家。当时就觉得我妈是故意打击我让我知难而退。心里极其苦闷,当时很怨亚军哥,心想我在昆明做城市工作就不会遇到这些问题了,却没去想自己作为土身土长的壮家人话都说不好。小Q

(在此不得不放上一张照来安慰下自己了)

尽管第一次与村民开会是不顺的,心里是委屈的,但第二次开会就会有变化了(亚军哥可做证),只要“成心”做事,就会变好。

最后以许巍《故乡》的一句歌词结束今晚的口水述“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